第(2/3)页 陈凯之心里冷笑,面上露出轻蔑露骨之色,道:“郑公公确认自己记错了吗?” “记……记错了,你下手的时候,留了一手,咱毕竟是宫里的人,你想必是害怕打死了咱,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没错,就是如此。”郑公公矢口否认。 陈凯之依旧毫无畏色,反是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那就更奇了。” “奇了什么?”张俭虎着脸,心里开始犹豫不定起来。 陈凯之笑了笑道:“若是郑公公连这个都可以记错,却又口口声声说他手里的玉佩乃是学生的,这不是很奇怪吗?郑公公忘性如此之大,可是大宗师却贸贸然凭借郑公公糟糕的记忆,而想要治学生这样的大罪,只怕难以服众吧。” 张俭脸色一凝。 是啊,一个食言而肥的人,他的话,怎么可以作为证据呢? 陈凯之心里想,推翻了他的证据,接下来便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好惹了。 这世上的事,陈凯之再明白不过了,想要保护自己,自然该讲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 可是单凭有理还不够,还得具有威慑力,得让对方心里生出忌惮之心! 此时,陈凯之猛然大喝:“学生固然是位卑言轻,若是大宗师想要借这样荒诞的借口,让学生粉身碎骨,学生也无话可说。可是……大宗师却要明白,若是大宗师如此草率的收拾学生,学生好歹也是府学生员,是有功名之人,绝不会轻易受辱,实在不成,就只好请恩师和亲朋好友带着太祖高皇帝的御书前往京师,到了那时,学生若还有幸活着,少不得要和大宗师与郑公公再当庭对峙一番。可若是学生死了,呵……学生固然微不足道,只是……大宗师和郑公公,怕也未必能落到什么好吧?” 御书! 说起那部御书,不过是太后‘临时起意’颁赐下来的,其实没几个人当一回事,甚至郑公公都不知情,因为宫中对外的赏赐实在不少,没有人对颁赐给一个小生员的东西看重,所以在此之前,这里谁都没有想起这事来。 可现在……大家猛然想起…… 张俭色变。 这陈凯之若是果真有罪,除非是丹青铁卷,或许还能救他,一部御书,不过是皇家象征意义的赏赐而已。 可现在,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之下,贸然定罪,那么人家若是拿着御书去告御状,结果就难料了。 张俭心里不免恼恨起这个郑公公不靠谱,偏偏这时又骑虎难下。 而一旁的学官们终是打起了精神,他们自是偏于陈凯之这边的,现在道理已在陈凯之这边,陈凯之以玉石俱焚的姿态,已令张俭和郑公公有些胆怯了。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报,金陵知府包虎求见。” 张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讶异起来,这个时候,这个金陵知府来做什么? 知府和他这个主考官,本没有什么关联,一般情况,地方官是避免来见考官的,除非遇到了特殊的情况。 而现在,就在他要收拾陈凯之的节骨眼上,这知府竟是前来了,这……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顿时便明了。 大意啊,真是大意啊,这一次竟被这该死的郑文给坑了。 他面无表情,心里权衡着得失,也是明白,这件事不能继续下去了。 而今证据明显的不足,王提学等学官已经开始不满,本地的知府虽然位卑职浅,可毕竟是一地的父母官,是地头蛇,再加上那一封颁赐的御书,除非陈凯之的罪名坐实了,否则后果很难想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