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么,先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先生既如此,定不知是哪里的贵人,仆从如云,腰缠百万,何须在这里与我等一起,坐在这样的船上。”语气中,不免带着调侃。 先生微微一笑,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吾固有万金,可于吾而言,功名利禄,犹如过眼云烟,此粪土也,何足挂齿。” 船中安静了,似乎没有人再愿意理这个痴心妄想,满口谎言的腐儒。 而那先生,也是不急不迫,似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船在孟津靠岸,那先生依旧还是那洗得浆白的儒衫,肋下,只夹着一柄破油伞,随即和艄公因为三文钱争得面红耳赤:“别的船,俱是五十文,尔却非要另收三文船资,莫非是将吾当水鱼吗?” “先生在船上吃的比别人多,自要另收。” “哪里吃得多了,讲好的五十文,岂可言而无信?” “先生乃是有功名的人,怎么在乎区区三文钱。” “吾有纹银百四十六万七千五百三十二两,区区三文,自是不值一提,却绝不可让你这厮平白占了便宜,你四处去打听打听,这天下,有占我便宜的人吗?我不管,若是你这般,我们去见官,见官!” “好吧,好吧,五十文,五十文。”终于,那艄公泄了气。 于是这先生付了钱,夹着他的破油伞,脚下的皂鞋抬起,已消失在人海。 艄公看着那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穷酸!” 吾才师叔终于回京了。 回得很低调,以至于等他出现在郑王府,大家才后知后觉。 对于北燕的事,他禁口不谈,不过到了次日,他便直接上了飞鱼峰。 说来最令陈凯之奇怪的,便是这位师叔明明经常大张旗鼓的往飞鱼峰跑,可这京中的王侯们,却没一个认为他和吾才师叔有什么过密的交情。 陈凯之听了门子的汇报,便下山迎了吾才师叔,到了书斋,吾才师叔看着陈凯之,便劈头盖脸地问:“琴儿呢?” 陈凯之憋红着脸,差点憋出了内伤,却还是乖乖地道:“在做女红。” “老夫去看看。” 陈凯之只得领着他到小师妹的闺房,吾才师叔也不管,似乎是想要突击检查,直接推门而入,正见小师妹很文静的样子,倚在窗台前,点着一盏黄豆大小的油灯,她脸上的表情,几乎堪称教科书的演绎法一般,先是因为突然被人推门而引发的震惊,随即看到父亲时,她顿时柳眉舒展,喜出望外的样子,可旋即又回归了朴质,眼里泪光涟涟,随手丢下了手头的女红,一把扑上前:“爹爹……” 这一声爹爹,听得陈凯之的心都酥了,尼玛,小师妹,你方才可不是这样子的,方才你听说你爹爹回来了,还急得团团转呢,说是爹爹回来的怎么这么急,得把闺房收一收,得找针线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