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朱鹏以手中白骨枪矛为支撑,跳跃上阁楼的二层时,半空中形成的幽暗魔力黑洞漩涡已经凝聚成实质肉眼可见了,被其极限强化的大锤男周身肌肉已经膨胀得像金属装甲一般,它的力量还在近乎无上限的强化着,如果说刚刚是伪圣域巅峰,现在恐怕就真的是圣域级的战斗力了。 银色的月辉透过窗户照射落在弹琴女孩的身上,她清秀的脸颊一半流淌眼泪、一半流淌鲜血,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凄美而又恐怖,极具冲击力与震撼感。 娴熟的指法,潺潺泉水般的旋律,却就犹如流淌着的毒泉一般,不断的低旋律节奏犹如夜色下的波浪,不住地把人吞没、拉扯入死亡世界。 “喂,维克托,你快一点啊,我撑不了多久……”朱鹏刚刚静立片刻,阁楼一层的女法师就撑不住了,一方实力受限,一方实力无限增长,一方是走隐藏与瞬间爆发流派的刺客型法师,一方是不存在绝对致命弱点,在某种意义上几乎是不死之身的怪物,也难怪佐雅会挨不住,亡灵大锤男的确方方面面都太克制她了。 一手支撑出一面厚实的,如同装甲般的红色菱盾,佐雅边打、边逃、边退,这是来自于她一件法术装备的效果,因此被魔力黑洞吸扯吞噬的速度还稍稍慢一些,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稍稍慢一些罢了。 反攻对方毫无效果,甚至会导致自己因此受伤,施展最擅的隐身藏匿术,法术会很快被范围性的魔力破坏效果,即便是手中大价钱搞来的护身装备,被亡灵大锤男咣当、咣当几轮打铁似的重击之后,也已经极度虚薄淡化了。 而在这个时候,身处二层阁楼的朱鹏选择收回自己一身骨甲武装,他缓缓走过去坐在了白衣少女身旁处……当然并不是突然间兽性大发,连这么年幼的女鬼都不放过,心中有着自己的用意。 “你快乐吗?”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白衣少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当中。 “弹奏钢琴是为了让你快乐的,如果觉得痛苦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继续弹奏下去了。” “如果,你仅仅只是以琴声堆砌堡垒,以此来抵御自己的恐惧,那你的钢琴未免太可怜了,它已经为你痛苦了这么久,原本优雅美好的乐器因你而扭曲悲伤,你并不愿意这样吧……恐惧,终究还是要自己去直接面对的。”喃喃而语,朱鹏纤长的十指与白衣少女的十指相互重合起来,他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活人与亡灵相接触的阴寒。 事实上,两者都是不舒服的,然而两者却都不肯退让,分离,这份不舒服与心中的渴望相比,终究是不如: 夜来的太晚太晚了, 错过了我思念起飞的航程夜又细又长。 起伏在我的眉间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那穿梭于黎明的鸟儿逆与风的方向(我的思念是她御风的双翼)。 那第十三双眼睛被用于哀伤, 被用于失落我在夜里想着你铺满花瓣的窗子却不知道。 我在你的梦中睁开了第十三双眼睛你的梦是无声的,我在你的梦里种下莲子我知道是你在梦里唱着鸟儿的歌我还知道, 你就是离别时的泪水可是那第十三双眼睛。 升起于麦地, 照亮失望划破了夜的伤口我只愿你的歌到破晓鸟儿知晓了花开的季节。 我在梦中告诉了你请原谅我的姗姗, 因为夜将熄我要你知道。 我的红莲开在你的梦里我要你知道, 我是夜的君王。 月色的照耀下,青年男子与白衣少女身躯交叠,共同弹奏了一曲将灵魂拖拽入地狱的死魂琴曲,然而在这一次,魔力黑洞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扩散膨胀,而是开始崩溃消散。 虽然琴曲的确是勉强完成了,但心境却已然完全不对了,在朱鹏纯阳仙心的同步辐射下,已然死去不知多少岁月的白衣少女虽然弹奏着极尽痛苦、哀伤、负能量情绪的死魂曲,但她却总是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回想起在金色的阳光下留着胡须的父亲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弹琴。 音乐是情感的抒发,琴曲是灵魂的延伸,然而当你保持着一颗积极、阳光、正面、主动的心灵之时,再负面情绪的琴曲也不过只是拂面的微风罢了。因此心境不对的白衣少女勉强完成一曲,却反而让魔力黑洞开始崩溃消解,就如同高速运行的齿轮当中混入许多的钢砂。 砰! 暴力无穷的亡灵大锤男一记猛抡的重击将佐雅横扫砸飞,这一刻佐雅手中的塑能光盾完全崩碎了,就在大锤男上前打算彻底结果眼前对手时,它陡然回头,却看到了正在缓缓崩溃瓦解的魔力黑洞。 “吼!!”瞪大暗红色的血瞳咆哮一声,然后大锤男再无忌讳得奔跑上了二楼,留下哇哇吐血的佐雅长舒一口气。 “可爱的小公主,我愿为你而战。请,注视这一切好吗?”言罢,朱鹏并不等待小女孩回答,他便已起身再次迎向已经比刚刚更强上一筹的亡灵大锤男。 因为低语,因为离去时在自己额头上的轻轻一吻。 白衣少女回想起了自己还未死去时的记忆,家族的庄园中,在那一天的下午,父亲与自己沐浴于金色的光辉中一起弹奏着钢琴曲,也就是像此时一样,家中的仆人里夫,他手持着染血的大锤闯入进来。 父亲也是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去迎战,他扑向里夫,死死抱住对方,在长桌的一侧有父亲的转轮手枪,自己扑上去学着父亲的样子举起手枪。父亲在与强壮而发狂的里夫搏斗着,此时此刻已然明显落于下风,看到自己拿起枪父亲的眼睛一亮。 他大叫着让自己开枪,与像这样其毫无胜算的被身强力壮的里夫打死,莫不如让女儿赌一把。然而他太高估一个女孩的胆量了,看着那染血的大锤,看到发狂的里夫,巨大的恐惧蔓延吞噬了少女,她最后哭泣着丢下了枪缩在角落里抱头痛哭起来。 以朦胧的泪眼、极度的恐惧注视着父亲被里夫以大锤砸死,然后里夫走过来把自己拉出来,强壮的下人在那一天糟蹋了自己主人的小女儿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当他满足,女孩觉得自己终于得以活命时,里夫一锤将女孩砸死在她失去童贞的钢琴上,这份痛苦、怨恨、哀伤、纠缠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直到今日。 论武功,论技法,论战斗意志,论眼界阅历,朱鹏不知道比自己面前的对手强大多少倍,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很诡异的根本就杀不死,一种莫名的联系牵引着它与那个白衣女孩,朱鹏能够隐隐猜测感应到这种联系,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该怎样破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