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别来有恙(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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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分钟,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喊:“木枕溪。”

    “在。”门口传来一声应答。

    每隔几分钟,她就问一次,木枕溪都能及时回应。

    肖瑾整个人都不好了。

    换在平时她说不定还会出言调戏木枕溪,今天她着实不敢了,谁知道“不正常”的木枕溪会做出什么事来。

    肖瑾捏起了一片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皱着眉头沉思,到底是因为什么,木枕溪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肖瑾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事。

    如果抛却所有外在因素,木枕溪的改变是她乐于见到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暖融融的,像是被热烈而强大的爱包裹。

    她毫不怀疑木枕溪爱她,但自重逢以来,她的爱像藏匿于深海下的冰山,只露出顶上一个尖角,肖瑾再笃定,也得看看海面下究竟是什么模样。而如今那座庞大的冰山却仿佛正在她眼前,缓缓地浮出水面,展露出未为人知的一面,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肖瑾抬腿从浴缸迈了出来,擦干后换了睡裙,轻吸口气,拉开了门。

    木枕溪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kindle,仰头笑着看她:“洗好了?”

    肖瑾居高临下,问她:“怎么不搬个凳子?”

    木枕溪咧开嘴,说:“忘记了。”笑得有点傻。

    她要站起来,肖瑾按住她肩膀,蹲下来,和她视线持平。

    “木头。”

    “嗯?”

    “我……”肖瑾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清透的水光。

    木枕溪温和地凝视着她:“不着急,慢慢说。”

    “你爱我吗?”肖瑾哽了哽喉咙,问她。

    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但木枕溪没有敷衍地回答,而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爱你。”

    肖瑾的眼泪落了下来。

    木枕溪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的肖瑾,何其聪明而敏锐,仅仅一个晚上,就发现了她的转变。她又何其伟大,明知她的爱与自己的爱无论是长度、厚度、深度都无法放在一个层面比较,却始终无怨无悔。如果不是今天,她可能会一辈子闭口不言。

    卢晓筠带来的真相让木枕溪难以承受,幸运的是早在进家门以前,她便将那份沉重的愧疚彻底消解,从泥泞里长出新的根芽,随风而起,蓬勃壮大。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她不再是一颗只会依靠反射恒星照耀在上面的光线发光的行星,而是一颗能够自己发光发热,照亮肖瑾人生的恒星。

    她的爱,变得强大、包容、热烈,毫无保留。

    肖瑾读懂了她崭新的爱,所以她会哭。

    从哽咽,到大哭。

    木枕溪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有点难过,又有点庆幸。

    她的肖瑾压抑了这么久,所幸,以后不会了。

    哭完了以后,肖瑾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

    木枕溪手放在她脑袋上,高深莫测道:“过段时间告诉你。”

    她会将她知道当年的事告诉肖瑾,不过不是现在。

    肖瑾不满地撇了撇嘴。

    木枕溪笑眯眯地弯着眼睛,揉了揉她的头发,捧起她的下巴开始吻她。

    吻得天崩地裂,天雷地火。

    肖瑾背抵着冰冷的地板,在激吻的空隙中不停念叨着两个字,木枕溪贴着她的耳朵去听,只听得她说:“名分……名分……”

    木枕溪哭笑不得,一只手撑在她颈侧,另一只手给她擦了擦嘴角。

    “有意思吗?”她问。

    “有意思啊,超有意思der。”肖瑾现在跟躺在棉花上似的,飘飘欲仙。

    木枕溪眯了眯眼,摸着下巴端详她:“某人的小尾巴是不是已经翘起来了?”

    肖瑾翻过身,背对着她扭了两下:“你自己看呀,翘起来没有?”

    木枕溪磨了磨牙,刚要伸出魔爪,肖瑾立马祭出杀手锏,大声说:“名分!”

    木枕溪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肖瑾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摸了摸木枕溪的脸颊,嘴角噙笑,目光怜悯:“去洗澡吧,洗冷水澡会不会比较降火?”

    木枕溪:“……”

    她静静地看着肖瑾,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肖瑾笑容一点一点淡去,本能地竖起防备。

    “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没有名分的人,你不能乱来。”肖瑾抱着胳膊。

    木枕溪一步一步逼近她,“友善”地笑着:“有女朋友的名分就够了。”

    肖瑾:“救——唔!”

    许久以后。

    木枕溪看着臂弯里已经软成一滩水,面泛红潮,双眸里充满了水汽,不停地大口喘着气的肖瑾,好整以暇道:“现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再洗一次澡?”

    肖瑾甩了甩脑袋,在急促的呼吸中吃力地开口:“你……”

    木枕溪眼里盛满了笑:“我怎么?”

    肖瑾咬牙切齿地说:“无耻、下流。”

    木枕溪嘴角笑意愈深,微微颔首道:“谢谢夸奖,不过我更希望你留到几天之后的床上说。”

    肖瑾:“……”

    肖瑾说不过她,不想理她,拍开她的手。

    木枕溪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卧室床上,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手撩开肖瑾的睡裙,肖瑾连滚带爬地躲开:“你干什么?!”

    木枕溪扬了扬纸巾:“帮你擦一擦,省得洗澡折腾。”

    肖瑾脸红了一片:“我、我自己来!”

    木枕溪望她两秒,突然倾身,两手撑在她颈侧,薄唇微启:“你自己行吗?”

    肖瑾偏头,抢过她手中的纸巾,大吼了一声:“你快走!”

    木枕溪施施然起身,笑了笑:“那我真的走了?”

    肖瑾声音更高:“走!”

    木枕溪走到门口,歪了歪头,说:“那我走啦。”言罢体贴地带上了门。

    肖瑾半跪在床上,想给自己清理一下,想了想,不放心地下床,小跑到门边,将卧室反锁,这才安心地进行下一个步骤。

    如果肖瑾拉开门的话,就会发现木枕溪现在的样子,和她方才在阳台如出一辙,不停地用手背降着温。

    在床以外的地方调戏肖瑾,对木枕溪来说是很生疏的体验,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唇角往上勾了勾,不过还挺刺激的,以后多试验试验。

    她有种预感,肖瑾是一时被她巨大的转变弄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今晚也是太过兴奋才“狗胆包天”,将来说不定就恢复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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