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镜朱尘一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薄采家族被魔修所屠已经过了半月了,他依然面无表情,即使现在悲伤得要命但还是哭不出来,连一丝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镜朱尘看了他单薄的身体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等着,我让人换一下被褥。” 薄采乖顺点头。 镜朱尘去隔壁沐浴了一番,把身上的东西洗干净,穿了身长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回去的时候,床褥已经被换好了,薄采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他。 镜朱尘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口吩咐道:“来。” 薄采跟着他爬上了床。 镜朱尘躺在床沿边,离薄采远远的,道:“睡吧,别太靠近我。” 薄采点头:“是。” 镜朱尘看着孩子稚嫩的脸想了一整晚,第二日的时候终于传信让牧谪过来了。 牧谪过来的时候,带着宽大的幂篱,看起来似乎在遮掩什么,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其不虞的气势,将薄采吓得微微发抖。 镜朱尘将薄采护在身后,随意在牧谪身上扫了一圈,勾唇笑了笑,道:“挡什么,你挡得再严实我也能瞧出来。” 牧谪冷着脸将幂篱扯下来扔到一旁,露出一双金黄色的蛇瞳。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不爽,敢情是妖修灵力还未完全消散,就被镜朱尘叫过来了。 镜朱尘头一回起了对沈顾容的同情,“啧”了一声,道:“你饶了你师尊吧。” 牧谪满脸阴郁,直接开门见山道:“师伯是想我教他入道?” 镜朱尘也没多说,握着薄采的手腕,让牧谪看:“嗯,他天生剑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牧谪蹙眉。 “当然。”镜朱尘说,“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 牧谪这才点头:“好。” 自那之后,牧谪每个月都会有几日来岁寒城教薄采剑招,相对于的是陶州大泽上两人的花样越来越多,导致沈顾容每每提起镜朱尘,都恨不得把他活生生掐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薄采在及冠那年,已经步入元婴期。 原本身形瘦弱,自闭怯懦的孩子变成了高大俊美的少年,一剑带起寒霜戾气,诛杀无数魔修,很快就名扬三界。 镜朱尘这些年收敛了许多,薄采在岁寒城的时候他都不怎么敢胡闹,只有他在离开的时候,会寻人厮混。 镜朱尘的花样很多,但招招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这日他被红绸绑在床头,被逼得满脸热泪时,突然被护卫禀报,薄采回来了。 镜朱尘陡然清醒,连忙踹开身上的人让他离开,自己则将手腕上的红绸解下。 等到薄采面无表情推门进来的时候,镜朱尘已经将红绸毁尸灭迹,正慢条斯理坐在床榻上饮茶,一副风雅至极的模样。 他微微挑眉,眼眶还有些发红,声音沙哑道:“你回来了。” 薄采冷淡地应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神情。 镜朱尘早就习惯了,这些年他总是想法设法地逗薄采,但总是没办法让他露出任何神情来,好像幼时的事给他留下深深的心里阴影。 薄采走上前,姿态熟练地将窗棂打开,又从袖子里拿出来新得的沉香放在香炉里点燃,垂着长睫,淡淡道:“师尊,双修过多有害无益。” 镜朱尘骤然被看穿,也不装了,他软着身子靠在软枕上,喘了几口气,道:“你还未双修过,不懂其中滋味。” 他伸进衣袍中将身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取出烟杆来吞云吐雾。 薄采蹙眉,又上前将他的烟杆夺了过来。 镜朱尘伸手,似笑非笑道:“小兔崽子,我不想骂你,还给我。” 薄采道:“师尊,您已经骂了。” 镜朱尘:“……” 镜朱尘没好气道:“还给我。” 薄采将烟杆收了起来,招来香炉中的烟萦绕在镜朱尘周身绕了好几圈。 镜朱尘乍一闻到那气味,仔细辨别了一下,眸子一沉,幽幽道:“薄采,你是打算让师尊不举吗?” 薄采道:“师尊需要禁欲。” 镜朱尘被气笑了:“去你的禁欲,把那香给我灭了,我不需要禁欲,将那情香重新给我点上。” 平日里薄采很听话,但现在他却强硬道:“不可。” 镜朱尘瞪了他一眼,道:“你要造反吗?” “不敢。”薄采道,“师尊常年这样,会伤身,我会尽快将您身边的人遣散走,您日后好好养身体,莫要频繁双修了。” 镜朱尘:“……” 镜朱尘满脸震惊,从来没想过一个被他亲手养大的小崽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管起他来了。 薄采这次在岁寒城的时间比较久,三日后,镜朱尘身边伺候的人果然都被遣走了,镜朱尘自己也终于被那几乎要阉了他的沉香逼得起了火气,怒气冲冲地去了岁寒城最大的花楼,打算接个客。 镜朱尘在岁寒城的另外一个身份便是花魁,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回出来接客,无数人争先想要做他的裙下之臣。 镜朱尘对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十分着迷,支着下颌看着下面的男人为了他争先恐后地出灵石,只想买他一晚。 镜朱尘似笑非笑道:“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这样。” 为了美色,什么丑陋的事都能做出来。 最后,价高者得。 镜朱尘在楼阁中等待着那人过来。 片刻后,薄采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躬身道:“师尊,回家了。” 镜朱尘:“……” 镜朱尘被气得半死:“那个叫价最高的人,是你?” 薄采点头:“是,师尊身边的护卫修为太强,我打不过。” 只能用这种法子过来请。 镜朱尘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