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上海滩的街道上,一辆黑亮的小汽车开着,车窗前边儿有个大耗子,正是林寿先前拦的灰仙,车里面坐着一车人。 “什么人这么猖狂,敢来找九记物流的麻烦,不知道咱是九藏会罩着,背后是上海滩黑道扛把子宁老大的场子吗。” 开车的小胖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雪茄搭在车窗上,一身小燕尾服给肚子勒的紧紧的,头发打的油亮,洋气的很。 副驾驶上是个戴眼镜的酸书生,说起话来就没胖子小那么莽。 “宁老大今天去海上参加上海滩的黑道集会了,不在九藏会坐镇,我们做事还是低调些,不要惹事撒。” “镮之兄啊,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媳妇护着咱呢,你怕什么。” 小胖子和殷德大拇哥一指后座,膀大腰圆,壮硕如熊的十公主探出头来,握了握沙包大的拳头,这些年不见,越发壮实了。 几人说着话开着车,车前头的大耗子突然吱吱躁动起来,指着马路旁边,是找到了那挑衅九记物流的人。 “就是那小子找茬是吧……” 和殷德远远看见个背影站在那,一打方向盘把小汽车靠边停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然而等他下车上前两步一搭手在那人肩膀,对方一回头,他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和殷德脑子里嗡的一下,跟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当场,杵在那儿不动了。 刘镮之在车里见了疑惑,喊了声,怎么了殷德兄,下车抬头一看,人当即跟触电了一样,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的颤抖着激动的手指着面前的人。 “诶!你!你!你!……” 林寿放下手里刚才从报童那买来的报纸,见到两人还像曾在京城那般精神,欣慰一笑,招呼道: “镮之,殷德,别来无恙。” 简单一句话,和殷德刘镮之两人豆珠大的泪点子,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林寿兄啊!” 刘镮之以前那好面儿的酸秀才,今日当街哭的跟什么一样。 “你这些年上哪去了啊!有事你跟兄弟说啊,有啥事咱京城三剑客扛不住的,你一声不响消失这多年,这是闹哪出啊!” 刘秀才满口的埋怨中像是有说不尽的委屈,和胖子就更别提了,抱着人哭的抽抽,眼泪大鼻涕都抹林寿身上了。 这身是憨憨新给置办的行头…… 林寿呼噜着和胖子的后背无奈一笑,这要是糊图敢这么干,早被他踹去洗三个月缝尸铺的厕所了。 阔别七年,虽然对林寿来说时间停滞恍如昨日,但他能理解和殷德刘镮之他们的感受,旧人再见,难能可贵,心绪怅然。 “好了,大街上哭哭啼啼多不像样子,久别重逢,这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咱们找个地方,好酒好菜,慢慢尽兴。” 林寿把人劝住,和殷德说好,几人接上林寿,驱车去了他们在上海的洋馆。 “你们在这混的不错啊。” 林寿看着这气派的洋馆豪宅和家里那多的长工,还有手上的报纸道。 “这都多亏了宁老大。”刘镮之道。 “当年初来上海时,我们这些外地人混不开,报社和九记物流的利益大,不少人想分羹,中间起过不少波澜,面对那些本土黑白道,全靠宁老大硬打出一片立足的地盘,才有报社和九记的今天。” 宁洛薇?林寿还以为她那个拧巴性格,离京避难日子可能会过的很辛苦,没想到似乎混的还不错? 林寿开始本是这么想的,但随着和殷德刘镮之他们落脚,摆上酒菜聊上,细说这些年来的经历,直接给他干沉默了。 当年林寿失踪,洋人入京,因为宗教渗透和商业冲击,报社和九记物流首当其冲遭难,受到迫害,殡尸司都被迫解散了,和殷德刘镮之还有报社那些人,他们一时间处境窘迫。 当时是是宁洛薇站出来,带上秋月报社,九记,还有殡尸司缝尸铺包括七爷八爷在内一些无处可去的人,拖家带口,带他们离京逃难,在上海安定下来。 “七爷八爷也在呢?” 林寿意外中有些惊喜,俩老头岁数不小了,他还以为自己这一睡七年,可能就是阴阳相隔了呢。 “俩老头身体可还好?人呢?” “这会儿不在,大剧院新从罗刹国来了一批洋舞女班子,俩老头看跳舞去了。” 老有少心啊,林寿心说挺好,虽现在没见到人,但知道俩老头这么有精神就好。 “那……宁姑娘在哪,我得好好谢谢她。” 林寿嘴硬道,但话里底气不太足,面对宁洛薇与面对安允梨不同,他多少是有点亏心的,尤其见到宁洛薇把他的好友亲朋安顿的如此妥当,更是如此。 在他失踪的这些年里,那个矫情,事儿多,只想退隐江湖过安生日子的小女人,却替他把一切都扛了下来。 林寿嘴里的称呼叫的生疏,但和殷德刘镮之好歹也这个经历这个岁数了,不是当年京城里的少爷羔子国子监生了,能不明白这俩人什么门道么。 “林兄啊,你这么傲娇是不对的。” 刘镮之语重心长的说道,和殷德点头。 “恩,老刘说的对。” 林寿听的纳闷儿。 “你哪学的这么个词?” “你以前自己说过不记得了?” “去去,别捣乱。”林寿心说我还说过这话呢?这么多年了真亏你还记得,不说这闲白儿,问道:“所以宁洛薇她人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