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反派师尊貌美如花[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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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秘境里面,无人知晓玉浮生得到什么,抑或一无所获,只是至此后,玉浮生时常出宗历练,每次归来,修为必然精进。

    自古以来就有一类人,天赋不在打坐修行中展现,而是要经历战场洗礼,在与人对战中,才能一步步脱胎换骨。

    剑宗高层将玉浮生归于这类,眼瞧他在修真界斩妖除魔声名鹊起,一行人逐渐将期许的目光投过去,宗内优质资源开始向他倾斜。

    玉浮生在剑宗的地位水涨船高,短短数年,从曾经的入宗试炼倒数第一,变成同届弟子中的第一人,即使放眼整个修真界,新生一代仙门弟子中,除了天资过高的方钟卿外,无人再可与他相提并论。

    随着剑宗新弟子的加入,玉浮生行走宗门内,收到的目光必然充满敬仰崇拜,犹如看天之骄子一般。

    玉浮生就这般得到了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一切,变得光芒万丈,成为过往可望不可即的那群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的代价是什么。

    从漫幽谷回来,每夜梦魇缠身。

    无数次,只要阖上眼,就会回到雨夜里的漫幽谷。

    蛊雕用锋利的鸟喙撕下他的皮肉,身体每个地方都如刀刃在剜割,疼得他浑身发抖,逃无可逃。

    雨水混着血,在泥泞地里流淌。

    他不过是个普通至极的弟子,面对凶恶无比的大妖,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被妖兽吞噬的恐惧像无数只手,将他渐渐拉入阴冷黑暗之地。

    但这不是梦魇的尽头,让他浑身发冷,从梦中惊醒冒冷汗的是另一道身影。

    同样是在蛊雕下痛苦挣扎,感受妖兽带来的恐惧,但玉浮生又变成了个旁观者,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少年,伸出把森森白骨的两只手,死死拽出蛊雕的腿,不让他前进半分。

    少年抬起头,与他一模一样的脸,狰狞而扭曲。

    一双布满血丝的黑眸,在林间昏暗光线里,透出猩红颜色。

    “你敢动他——”

    玉浮生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陌生到令人胆寒,他想尽办法避免梦魇,但出来不眠不休外,别无他法,他尽力修行,竭力遏制住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但有人总不让他如愿,薛川就是这样,不停地炫耀方钟卿的玉简。

    仿佛在一遍遍的告诉他,方钟卿与他的身份有云泥之别,而薛川,即使在漫幽谷犯大错招来狰兽,也有自己这个倒霉鬼替他顶罪,就因为他是少宗主,就可以轻而易举靠近方钟卿,有资格与之交好。

    玉浮生与之一起踏入秘境,在里面,他运气极好的找到一张法术卷轴,威力巨大,不过是个邪术。

    修行邪术,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玉浮生有所犹豫,但薛川很快发现他在秘境找到不得了的宝物,找他麻烦,薛川修为远胜与他,杀人夺宝不过眨眼之间,玉浮生别无他法,修行了名为血术的邪术。

    取对方一滴血,即使逃到千里之外,也可以让对方生不如死,玉浮生新仇旧恨一起算,让薛川再也没法活着走出秘境。

    生平第一次杀人,玉浮生却觉得格外畅快,若是有人在场,定然能看到他那双猩红眼眸,充满邪恶。

    玉浮生夺了薛川的玉简,从秘境出来,独自凝视其上的“卿”字,半晌将其碾碎。

    给旁人的东西,不需要留着。

    可玉简粉末从手中洒落,玉浮生又有些后悔,留着或许能与方钟卿联系上,这点悔意,让他逐渐从陌生的状态回归。

    玉浮生盯着手上粉末,恍然间,脸色白了。

    他认为自己鬼迷心窍才修行血术,见薛川痛苦挣扎,哭着求饶,竟然也能心无波澜,冷酷无情到像个杀神。

    这样的认知,让玉浮生不由想起梦魇中一双狭长眼眸,透着猩红暴戾之色,谁见了都心生寒意。

    渐渐地,玉浮生被梦魇缠得越发厉害,有时醒来分不清,哪个是真实世界,仿佛被永久困在了漫幽谷的雨夜里。

    为了避免梦魇,玉浮生昼夜不歇的修行。

    但时间长了,也坚持不了,也就是那时候,他开始给方钟卿传信,想着或许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收到信鸟回信的那刻,心中止不住涌起悸动。

    比起除了努力提升修为,别无他求的过往,玉浮生发现,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开始不再排斥血术,甚至刻意穿梭在三界交接地,找那些魔修和妖兽诸多的地方,以修炼血术。

    通过与这些魔修和妖兽练手,不断提升修为,追上方钟卿。

    方钟卿一直与他保持联系,与他在外历练不同,方钟卿不喜外出,长年累月待在长渊峰,鲜少露面,平日除了清凌宗主,其他人难以接近。

    长渊峰没什么人,正好方便了玉浮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峰内。

    这夜,方钟卿从灵泉出来,披上外袍,嗅到一抹从窗外飘来的血腥味,他眉梢微挑,赤着玉足寻人,在走廊木质地板留下蜿蜒水痕。

    这个时间点,不会是师尊,只能是玉浮生了。

    方钟卿心道:多半又受伤了。

    他习惯打坐修行,玉浮生不同,更喜在外与人厮杀,受伤家常便饭,身上很少没有带着血腥味。

    方钟卿玉白的手取下储物袋,一边思忖一边张望,不出意外,看到庭院里的身影。

    少年立在台阶下,鲜血染红大片衣襟,也不知等多久了,英俊面容半隐在黑暗中,双眸阖着,神态透出些许疲倦。

    似乎察觉他的到来,一双狭长眸子睁开,露出喜悦之色:“钟卿。”

    “怎么又受伤了?”方钟卿走下台阶,拉住半年不见长高许多的少年,

    握住的手很是冰凉,透着夜晚的冷意,方钟卿微蹙起眉,运起灵力帮玉浮生暖了暖,随后拉着他的手进房间上药。

    玉浮生解释:“遇到魔将,并无大碍。”在魔界,魔将地位仅次于魔尊,他与之对上,恶战了场。

    玉浮生解开衣袍,露出大半肩背,轻车熟路的躺在榻上。

    方钟卿看向血淋淋的伤口,抹了些药上去。

    换作旁人,多半会问起玉浮生为何不回剑宗,受伤不找炼药师,不告诉同门师兄弟,偏要来寻自己,但方钟卿除了对修行有兴趣外,对其他都兴致乏乏。

    故而,人来了,见其受伤便给他上药,从不多问。

    但今夜,上药地方离心脏部分太近,方钟卿视线微斜,便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一个旧疤,就在玉浮生心脏位置。

    他听师尊说,只差一点,蛊雕鸟喙就要彻底穿透玉浮生心脏。

    方钟卿当时在草丛里,因受伤不受控制,睡得迷迷糊糊,但依稀记得对方连一声痛叫都没有发出。

    方钟卿看向少年疲倦,似乎累极了的面容,愣了片刻,道:“为何非要去打架,待在宗内修行不好吗?”

    玉浮生掀起眼皮,沉默一瞬:“这是我能最快提升修为的方式。”

    他回头看方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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