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父亲为什么能以个人名义把时霁带回来? 为什么能让时霁接受训练,做了观察手,又把时霁作为遗产留给他? 在变成这样之前……时霁究竟是什么人? - 时霁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礼堂。 在结束对战后,他回到休息室换衣服,趁着这个空档,做完了这次战斗的总结。 在过去,盛熠一向不耐烦他做这些。 盛熠最讨厌的就是写反思总结。 和他的父亲一样,盛熠擅长突击型打法,凭借强悍的个人战力摧枯拉朽撕开防御,甚至直接击毁对手的机甲和僚机。 这种以格斗为核心的战斗方式,基本用不着动脑子,凭借的是直觉和相应的战斗天赋。即使在打完之后,也未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盛熠自己写不出,难免看不惯他一写就好几大篇,总要在这时候冷嘲热讽。在盛熠看来,时霁写这些东西,无非是为了讨好学院的老师,怪不得老师和教官们都喜欢时霁。 盛熠不知道,时霁其实从来都没有把这些当成作业交上去过。 在身体依然残留的本能里,时霁期待的并不是优秀的成绩、老师和教官的表扬。 他已经攒了很多本这种反思,他的确在等待批改,但批改应当是来自另一个和他体系相同、比他更成熟,有更多战斗经验的指挥官的——有些瞬间,时霁甚至能一晃神,察觉到有只手严格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时霁握着笔,他本能地坐直了一点,又坐得端正了一点。 他回过神,那一瞬间的幻觉已经消散了。 休息室里格外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台灯安静地亮着,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僚机沉默地落在窗外的停机坪。 时霁收好了写完的反思总结,他坐了一会儿,数据轻轻波动,在意识海里尝试着联络俞堂。 俞堂刚和反ooc系统恶战一场,正困得厉害,抱着毯子埋在抱枕堆里,问系统:“小s7说什么?” “问我们……他去睡一觉可不可以。” 系统辨认着时霁传回来的军用加密通讯:“他很想对我们表达感谢,但这套程序每次只允许他完全服从一个人,不许他和别人有过多交流,他怕继续增加宿主的工作量……” “不用谢。”俞堂简洁地总结回复,他翻了个身,随口开价,“给我个小贝壳,我要好看的。” 系统帮忙把话传回去,没过多久,时霁的数据就有了回应。 在意识海里,时霁格外认真的、一片接一片地给他摆出了自己这半年收集的所有贝壳。 摆得规规矩矩,横平竖直分毫不差,像是拿尺子量过。 俞堂坐起来。 他有种直觉,如果现在吹一声哨子,这些贝壳说不定就会自动列队立正,一边喊口号,一边踢着正步走过自己的沙发。 “……问问他。”俞堂说,“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我意识海里的被子全叠成了标准的长方体,抱枕摞了两米高,还按颜色分了类,是他干的吗?” “我每天都要把抱枕重新摆回去,那个长方体的棉被看起来像是变异了,我都不敢盖。” 俞堂:“我已经准备下单杀毒软件,给意识海杀杀毒了。” 系统:“……” 时霁的数据:“……” 俞堂这些天没少下各种黑客程序,每天回到意识海,看着仿佛阅兵的场景,一直以为自己不小心下了什么一键整理的安装包。 在窗明几净的意识海里,俞堂已经撞了三次玻璃,他揉着额头,耐心和时霁商量:“不需要帮我整理内务……实在想抒发感情,可以找时间烤蛋糕给我吃。” 数据流微微亮了下。 时霁的数据给出了坚定的承诺。 离开前,他又带着横看成排竖看成列的一千零二十四块贝壳,作为感谢的礼物,整整齐齐放在了俞堂面前。 俞堂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看着眼前的神秘阵法:“……” 俞堂给时霁放了个不用谢烟花,翻出一副眼罩,严严实实戴好,重新倒回了抱枕的包围圈。 - 现实里。 时霁缓了缓神,他仔细收好了这一次的总结反思,撑着桌沿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风纪扣。 这是第一次,在结束战斗之后,他不需要被盛熠拖走,去陪盛熠疯玩庆祝胜利,或者是因为失败被骂一整个晚上。 时霁踩着窗沿翻出去。 他又回到了那架停泊着的僚机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