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3-《北城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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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浴室水声,不由驻足。随后便将手机往床上一扔,推开衣帽间的玻璃门,径直走了进去。

    浴室门被推开的一霎,周弥吓了一跳。谈宴西穿戴整齐的,就这么踏了进来,花洒浇了他一身,衬衫瞬间湿透。的白色雾气里,他去捉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往他长裤的皮带上靠。

    好像让上一回的事情继续。

    ……

    周弥后悔得很,让她上次手贱,半点好处没捞到,这次都被讨了回去。

    她于雾气朦胧中,回头去望他。

    他头发被淋湿,柔软地落在额头上,更深的墨色,衬得肤色更白,投入时的表情过于冷峻,可瞳色却深,有灼烧的热意。

    她想她也同样。

    结束时,水仍然哗哗地洒落,像簌簌的雨声。

    谈宴西在她耳畔低笑说:“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后的麻烦。”

    周弥不说话。听不得这样的话,可也无力去推开他了。

    等吹干头发,周弥直接去床上躺下。

    谈宴西去了趟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叫她困了可以先睡,他先回一封邮件。

    周弥说:“你不是当老板的吗,怎么也这么勤奋。”

    谈宴西说:“有人天生可以不劳而获,有人不是。”

    周弥转头看他,“你难道不是?”

    谈宴西笑笑,伸手摸摸她一头柔软的墨色长发,“你先睡吧。”

    周弥上了一天班,晚上又玩到这时候,确实累。

    她调整睡姿,微微倾斜,脑袋抵在他腰间,意识困顿,呓语似的:“我要挨着你睡。”

    谈宴西手指一顿,低头去看她。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快将半张侧脸也遮住,她在睡意朦胧的边缘,表情全然放松,乖巧得很。

    他不由伸手,手指轻柔地捋了捋她的发丝。

    -

    五月下旬,气温一天高过一天。

    沿路树冠舒展,浓阴匝地,北城又一个苦夏的序曲。

    谈宴西打来电话,说姚妈过寿。她没别的亲人了,又不喜闹,可今年六十岁,是个整寿,还是不能这么含糊过去。

    他说:“我今天有个应酬,推脱不了。已经定了蛋糕,你下班后先带着过去,我晚上九点半到那儿。”

    周弥说:“你也不提早说,我都没空准备礼物。”

    谈宴西笑说:“礼物我多备了一份,你拿你的名义送出去就成。东西都在司机那儿,我叫他去接你下班。”

    傍晚,周弥先去了姚妈那里。

    天都已经黑了,姚妈还在外头打理院子,穿着双胶鞋,裤脚上都沾了些泥。

    见她提着蛋糕和礼物而来,姚妈喜不自胜,周弥不敢居功,告诉他其实都是谈宴西准备。

    姚妈笑说:“宴西自己都这么忙了,难为他有心。”

    她脱了胶鞋,到院子角落水泥砌的一方水池子里把鞋子、铲子和簸箕都清洗过,洗干净了手和脸,才随着周弥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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