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蓬勃的朝阳-《再靠近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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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安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扭向她,她只好拼命地故作不自知,用手扇着已经红得要滴血的脸:“呵呵,天气好热。”
唐果附和:“是啊是啊,好热好热呢。”
“对啊对啊,热得不要不要的呢。”文清也跟着起哄。
……
各班班主任奋力维持秩序,但根本没有效果,王炸双手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已经没脸面对校长了,当初古阦被mit录取后她留存在心底的喜悦,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校园里乱成一片,教导主任边擦汗边组织撤退。
至此,基本上可以说这是北齐有史以来最荒唐的一次高考前动员会了。
六月,空气中充满了激昂向上的力量。
京西大道上,交警们站在烈阳下为高考开辟专用道,近半的出租车志愿免费接送考生,北齐和南高中间的那条路围满了“禁止鸣笛”的标示牌,帅气英武的武警人员站在高中门口维持纪律。
校门口站满了前来送考的家长,有些家长甚至不约而同地穿上了旗袍寓意“旗开得胜”。明星陆昂的粉丝自发地以“爱豆”的名义为那些等待的学生家长送去纸巾和矿泉水,这事被报道到网上,陆昂一夜之间又圈粉无数。
安辂沉稳地答完所有题目,在涂完最后一科英语的答题卡后,一时间眼眶酸涩,珍重地在试卷末尾写上了一个“thankyou”。
交卷后刚走出考场,天空“轰隆”一声,下起了倾盆大雨。她为难地站在教学楼下,冲出去的话,南高和北齐之间的距离倒也不算远,但她正好在生理期。可要是一直站着等雨停,她又怕错过班上最后一次集合。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拄着单拐艰难地打着雨伞的男人一瘸一跛地向她走来。
安转打着伞站在她对面的雨幕里,今天的他剃了胡子,穿了一身新衣服,目光清醒地冲着她笑。安辂眼前一片模糊,记忆仿佛一下子拉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的安转年轻英俊。
安辂更咽着冲进雨幕,奔向她父亲为她举起的伞下。
没有撕卷子,没有扔书,宿舍后面也没有成片的暖水瓶碎片,大家安安静静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甚至离开时都悄无声息。
王炸锁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一个人站在望向校园的窗口,哭得泣不成声。
胡一统站在教室门口一个一个交代,在家要注意安全,有空多看看书。仿佛只有这样,他们就还没有毕业,只要一个暑假过后,他们还会出现在他面前,闯祸也好,成绩不理想也罢,他统统都会陪着他们,看着他们长大变高……
直到毕竟将教室门的钥匙递给他并对他说“胡老师再见”时,他才猛然回神,然后心里一空,闷疼闷疼的。
他们走了,望着偌大空荡又干净的教室,胡一统竟然难受得无力转身离开。
七月,谢师宴。
北齐又以压倒式的胜利夺取了京都市这一届高考所有的赞誉——文理科状元,一本人数最多,本科人数最多,京都大学最多录取人数……
然而北齐的理科状元并不是安辂,而是比她多了一分的毕竟。
所有人都在敬这匹黑马的酒,安辂在那一刻终于释怀,由衷地感谢那少的一分。
唐果从厕所出来,意外地遇到在隔壁庆祝科研成功的孙一言,一年多没见,他瘦了也憔悴了。
猛然撞见他的时候,唐果只感觉恍若隔世。
“嗨!”孙一言笑着向唐果打招呼,“好久不见,考得怎么样?”
唐果笑着回:“还行,一本。”
“不错,恭喜了。”
唐果不准备再跟他多纠缠下去,他却叫住了正准备走的她,问:“为什么后来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没有接受你的表白,所以你就……”
唐果淡然一笑:“孙一言,2017了,是时候从柜子里出来了。”
孙一言脸色骤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我对你的喜欢没有任何偏见,但你浑蛋就浑蛋在你喜欢男人却还让我勾搭你。”
孙一言脸一热。
这时候,安辂冷着一张脸从厕所里出来,看见孙一言尴尬地站在那里,对面是虽冷着脸却被战抖的嘴唇出卖的唐果,她二话没说拉着唐果就走。
唐果由着安辂将她拽出了酒店,站在黑色的夜幕下,安辂揪着一颗心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果撇了撇嘴:“肩膀借我靠靠行吗?我现在最难受了。”
安辂眼圈一红,上前将唐果抱在怀里。
曲终人散,离别的眼泪以及更咽的话语还在,内心的激荡还未平复,黑夜早早到来,众人各自归家。
文清揪着邓丞宴的衣角:“你能送我回家吗?”
“不能,我现在要去看电影。”
“跟谁啊?”
“我女朋友。”
文清的手一松,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哦,那我就……我就不打扰你了。”
邓丞宴无语:“你不打扰我,票就要浪费一张了。”
“啊?”
“啊什么啊,去不去?”
“你……你不是……你不是要跟你女朋友……”
“对啊,我现在就在问我女朋友,你去不去?”
文清眼睛一亮,猛地上前扑进邓丞宴的怀里,眼泪簌簌而下:“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你绝对不能后悔,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邓丞宴大笑着收紧了双臂:“怎么还就这辈子了,你琼瑶剧看多了?”
“我不管,你以后不能看别的女生,说话也不行。”
邓丞宴后悔:“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不,你说了,你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哎呀,知道了,吵死了你。”
唐果和安辂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那两个人嬉笑打闹着没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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