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缠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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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翁。”许柏庭从魏洵手里接过礼物,和容嘉一齐奉上,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话是俗话,但是喜庆应景,向来是场面上必不可少的。
谢济甫笑得和蔼,满脸慈爱:“好,好。”
“谢翁。”另有一长一少从东面的曲径小道过来,说话的是前面的中年男子——hs集团远东区总代表傅径行。
这人笑容清朗,叫人如沐春风,身后却跟着个俊美冷漠的年轻人。
高大英挺,很是精干,只是不笑,眉眼飞扬,有些旁若无人的感觉。哪怕在谢济甫面前,气焰也一点不减。
许济甫多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是文熙吧?”
傅径行笑道:“正是。”
跟方文熙使了个眼色,他才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谢翁,祝您延年益寿。”又呈上了贺礼。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
任凭他们热情无比,方文熙也只是淡淡一应,似乎很讨厌这种场合。
他说话都不拿正眼瞧人,笑容也多有讥诮。其余宾客看得怔住,分明感觉到气氛不大和谐,有种暗流在涌动似的。
谢济甫轻嗽两声,有点尴尬,傅径行忙在后面扯方文熙的衣袖,又笑着说了两句话岔开话题,这事儿才含糊过去了。
方文熙本来就不想来这种鬼地方,礼数到了就去了一边,靠着假山点了根烟。
谢涵看到他就过去了,拍拍他肩膀。
方文熙回头,见是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把点着的烟含嘴里,耸肩抖掉他的手。
谢涵苦笑:“来都来了,给我爷爷一点面子,别老摆着这张臭脸行不?大喜日子,多晦气,搞得我们都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你以为我乐意来啊?”他扯一下嘴角。
谢涵知道他向来是这个性子,也不跟他计较,反而包容地笑了笑:“不管乐不乐意,你都来了,好歹做做样子,别弄得大家面色都难看。”
“他们难不难看,关我什么事?”方文熙哼一声,不说话了。
不远处,容嘉瞧着谢涵跟方文熙说话,冷哼一声,撇撇嘴——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想什么呢?”许柏庭忽然问她。
“没什么。”容嘉收起心神,“忽然想到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许柏庭失笑:“这又是在讽刺谁?”
容嘉抬头望天:“没啊,有感而发而已。”
“嫂子,这就是嫂子吧?”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子从后面钻出来,俏生生的一张脸。
容嘉被这热情弄得有点无所适从。
许柏庭说:“这是我最小的堂妹,许欢。”
许欢:“嫂子好。”大眼睛瞅着她,看不够似的。
容嘉点点头:“你好。”
晚上吃了饭,该回去的、有事的都回去了,身份贵重的则相继留了下来,去了室内闲谈。这样的宴会,除了祝贺外,也是拉拢人脉的好机会。
不少人都知道了容嘉是许柏庭的妻子,好奇之余,又在悄悄打量她。
其中,以李蕴玉最为殷勤。
她向来长袖善舞,见众人都有兴致,便提议一块儿去打牌。容嘉忙道:“我不会打。”
“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啊。”
“是啊许夫人,难得大家这么有缘,别这么扫兴嘛。”
容嘉:“那好吧。”
几人在一楼的宴会厅坐下,一人占了一个位置,其余人坐在一旁,或闲聊,或观战,佣人连忙奉上瓜果点心。
“如果只是干打,实在太无聊了。”李蕴玉提议,“不如玩点儿彩头。”
“好啊好啊。”她一旁的沈安然连忙应和,跟她对了个眼色,笑意漾开,有意无意扫向容嘉,“许夫人觉得怎么样?”
容嘉看其余人都兴致高昂的样子,点了点头。
玩什么牌是她们定的,几轮下来,容嘉就输了一百万。
许欢瞥了沈安然一眼,甩下一张牌,不偏不倚丢到李蕴玉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串通好的呢,张张下给她。”
沈安然脸色一僵,顿了顿才低头继续洗牌:“哪里话。”
李蕴玉笑容不变:“刚才许夫人说不会,还以为是谦虚呢,没想到,是真的不会。我们就是随便玩玩,这给钱就算了。”
容嘉说:“愿赌服输,应该的。不过,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她把手上一条彩金链子摘下来,递给她。
李蕴玉下意识接过来,一看,目光就有些顿住。
链子看着款式简单,做工和材质却是一流,底下有个小圆牌,刻着年份和设计师名字的缩写。
她认出来,这是as周年纪的限量款,总共就发行了200条,市值绝对在200万以上,心里一喜,嘴上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
“那真是……”她嘴里推脱,手里却收起了链子,眼底的喜色却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住。
她虽然表面风光,其实混得并不太好,顶多算小有资产,花个几百万去买条没什么用的手链还是有点肉疼的。
许欢的脸色却不大好。
她也见好就收,后面就算赢钱也都是小赢。
离开的时候,沈安然送她,路上说:“你也太过了一点,她到底是许总的夫人,你不怕许总找你麻烦啊?”
李蕴玉:“他是大男人,才不管这种小事呢。”
沈安然:“那也有点不好看,那么多名媛都在呢,暗地里笑话我们上不了台面。”
李蕴玉嗤之以鼻:“我今天不这么干,她们就瞧得起我们了?”
沈安然笑:“也是,她们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不过,刚刚看你赢她们钱还真是爽,你看那个李小姐、赵小姐,个个气得不行,却还要强行按捺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李依依就是私生女,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至于赵家,这两年越来越走下坡路了,赵梦冉自己又没什么本事,靠老爸靠老公,能有几个私房钱?我看她刚刚那个眼神,分明肉疼得心都快滴血了,哈哈。”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那个许夫人啊?她这人还好,至少比李蕴玉和赵梦冉看得顺眼多了。她没有得罪过你吧?”
李蕴玉没接话。
想起刚刚在牌桌上的情景,不觉有几分得意。
沈安然瞅她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顺着她的心意说:“这样的豪门大户,大多是联姻,哪有什么真情实意。男人嘛,基本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的,哪有猫儿不偷腥?”
李蕴玉心里也这么想,可一想起那张脸,心里又是犹豫:“……不过,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虽然是实话,说出来,心里就是怎么怎么不舒服。
但是她也明白,论相貌气度,她确实输了,还输得彻底。
李蕴玉咬了咬唇,不好承认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嫉妒。
沈安然:“何止是好看啊。不过,她也真是财大气粗,几百万的链子,说给你就给你了。”
李蕴玉嗤笑:“她那是打肿脸充胖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好意思抵赖?还要不要面子了?不过,我敢打包票,她心里也肉疼得很。”
当时,李蕴玉确实是这么想的。
心里那种得意简直压都压不住。
不过,第二天的慈善拍卖会上她就被打脸了。
这是石油大王三孙子的夫人举办的,地点借用了市中心的一处博馆旧址,装修得美轮美奂,三层挑空,四周走廊上都是精美的字画和古玩。
吃过饭后,宾客纷纷移步到一旁的小花厅里。
“第12号拍品,哥伦比亚糖塔祖母绿项链,由周茜女士捐赠,起拍价100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
主持者挥动小锤,在锤案上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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