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演完毕-《诡秘之主:荒野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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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这点,我考察并推算了一部分灵界存在的思想形态,初步证实了我的推论。一个高序列的强者所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意味着象征本身,神秘学家所做的就是将这个象征提取出来,并利用它的神秘性创造出特定的法术效果。”

    “当了解这个知识的人变多之后,他们的思想会在灵界形成复杂的阻隔,表现为让神秘学家不能正确地调用有关象征,就像原本一个东西摆放在面前,伸手就能拿到,但有了一层迷雾挡住之后,想要伸手抓住就更为困难了。”

    “而本质上,这就是权柄的交接和转换。我构建了‘诺斯替体系’这个接口,让它始终具有强大的神秘性,基于这个接口,神秘学家们能准确连接任何一个在我理论下的象征,从而不论这个知识被多少人知道,效果都不会有丝毫减弱。”

    “在这个理论突破上,我成功地把文学类作品造成的思考提取成了法术。”

    厄兰兹双手捧起一抹白光,在那白光当中,年轻气盛的罗塞尔正朝着一位窈窕的女性半跪下身,口中似乎还在念着什么。

    贝尔纳黛的眼瞳则颤动了一下——那是她父亲向母亲求婚时,写的那首情诗。

    这个被叫做“朝圣者的灵魂”的法术,自然地牵动了她的情感和思绪。

    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实战效果,但不可否认,那时候的罗塞尔根本没有神性,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被赋予神秘性,即使是贝尔纳黛本人,也不能从此事中抽取出法术。

    现在厄兰兹做到了,并按他所说,这体系绝不仅限于此。

    赞赏之余,她也迅速捕捉到了厄兰兹避而不谈的部分:

    “很好。但我依旧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给你的体系框架赋予神秘性的?并且按照你打算不断拓展你体系的泛用程度来看,你似乎很自信即使这个体系扩散开了,神秘性也不会消散。”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厄兰兹笑了笑。

    “因为这个体系的核心是不可知论。就像我说的,尊敬的神秘女王。神秘性之所以会消散,是因为人们繁杂的认知模糊了神秘学家接触象征,而我理论的核心是一个谜题。”

    “在长时间的研究之后,我确定了我们宇宙的理论框架存在一个切实的,混沌的边界。它并不是伪随机,而是真正的,全然的随机。就像我现在决不能说出,我们宇宙的引力常量在小数点后几位才会发生变化。”

    “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神秘。永远不可知的,可能神也无法企及的混沌。”

    “没人能解明混沌,也没人能认知混沌无序,因此,我们把错误的认知造成的干扰踩在了脚下,所有的知识,都会成为我们权柄下的所属。”

    “很多人都过度高扬了理性的价值,这种过度自信反而约束了他们的思考方式。让他们沉醉在这种自我满足的感受中,忽视了理性官能本身的固有限制。”

    “我不敢说我能突破这种桎梏,但我会说我在尝试。‘我们的虚假也只不过是比我们的真实更假了一点’,但就凭这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真实,我们总能抵达真理。”

    厄兰兹伸出自己的两只手,左手托举着一个稀薄到近乎消失的光球,而右手中的光球亮如白昼。

    “这是基于同一个隐秘知识:永恒烈阳照耀着世界创造而出的法术。”

    “前者因为太多人知道,太多人认知而近乎失效。而后者是我凭着诺斯替体系施展的。如果我的灵性没有限制,这个法术必然会比现在更亮,更璀璨。”

    贝尔纳黛不需要再次实验比较,质变到“贤者”的“预言能力”让她很确定厄兰兹所说的话并没有错误,这个人勘破了许多神秘学家不曾思考过的问题,并真的把它付诸了理论。

    也许所有的天使们都知道底层世界的规律混沌无序,但又有谁真的想过去征服和利用这混沌呢?

    “你的研究触及了这个世界的基本原则之一,即使是神也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最基本底层的混沌,但在你眼里,永远的混乱本身也是一种不变的规则。这很危险,埃尔道斯。”

    贝尔纳黛海一样的深蓝色眼眸闪动着微光,在她眼底,厄兰兹命运的洪流滚滚咆哮。

    “真理永远危险。永远可怖。是的,我承认。”

    一抹狂热的光芒从厄兰兹的眼中闪出,他习惯性地扶了一下鼻梁,甚至忘了自己把眼镜摘掉了。

    “但也正因如此,只有最勇敢和无畏的人,敢于和我一起探索这片未知。我承认,在那片黑暗当中,我用理性,用感性,用理论,用实践创造出的保护措施都算不上安全,但总要有人去做这回事,总要有人做第一个。”

    “在人类式微的第二纪,第三纪,如果没有赫密斯那样的伟人,敢于去探索心灵领域疯狂的内心世界,就没有今天最基本的神秘学规则和三大问题,那在这个末日将要到来的今天,我们更没有理由驻足不前,谁又敢说我们不能在无穷中找到一个末日的解法?”

    听着这番话,贝尔纳黛把手放在下巴上,似乎在考虑什么。

    “你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突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研究带来的...但我会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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