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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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兴致颇高,还让嬷嬷拿了马奶酒出来喝,十四见嬷嬷只给他倒了小半杯,不依地道:“太少了,嬷嬷再多倒些,我酒量好着呢。”

    胤禛只淡淡一眼扫过去,十四便讪讪放下了杯子,转过头不服气撇了撇嘴。

    云瑶看得直想笑,十四虽然私底下跳得高,真在胤禛面前还是不敢乱放肆。

    十三倒懂事,嬷嬷倒多少他喝多少,吃饭时也斯斯文文。

    倒是十四没有酒喝,就埋头猛吃,卤的荤菜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皇太后最喜欢的是卤猪蹄,香糯可口,连着吃了两只。

    她见云瑶只吃了少许,马奶酒倒喝得不少,打趣着她道:“这也是个能喝的。”

    胤禛知道云瑶的酒量,见嬷嬷给她满上之后,说道:“最后一杯,再吃可就得醉了。”

    云瑶不是在自己的地方喝酒,怕喝醉了之后惹出事来,也并不贪杯,喝完便放下了杯子。

    她见十三喝了酒,脸上也多了些笑意,想着以后得多让他出来跟着大家一起热闹,他自己关在船舱里迟早得憋坏。

    自此以后,云瑶经常炖汤卤肉,加上她的各种炒零嘴,大家凑在皇太后处吃吃喝喝。

    船行至桑园时,十三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活泼,开始会与十四打趣说书笑笑了。

    康熙停船以后,亲自巡查了周围河道,并给直隶巡抚李光地下旨,令其开通漳河故道,将河水引入大运河,以免漳河与滹沱河水合流在一起,水流不通引起水患。

    此事康熙十分重视,觉得圣旨还不够清楚,又差了八贝勒亲自前去,陪同李光地巡视河道。

    云瑶不知道御前发生的事,晚上见到胤禛从康熙的船上回来,似乎神色有些反常。

    朝中的大事她也不懂,为了避讳也没有多问。

    等他洗漱出来两人上床歇息时,他抱着她叹了口气,无比郁闷地道:“汗阿玛派老八去了直隶。”

    康熙现在成年的阿哥越来越多,僧多粥少,能被他派去当差,也算是一种重视。

    云瑶以为胤禛是为自己没有能领到差使而郁闷,又听他说道:“李光地学问渊博,是不可多得的能臣。

    这次直隶巡抚任后,估计汗阿玛会把他调入京城,进南书房行走。”

    云瑶也听过李光地的鼎鼎大名,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直隶巡抚,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当什么官。

    胤禛深深呼出口气,恨恨地道:“老八那个人,在谁面前都是一幅斯文和善,彬彬有礼的德性。

    哼,前有何焯,他再见到李光地,还不得跟水蛭一样吸上去。”

    云瑶想了想,细声安慰着他道:“贝勒爷,李大人又不是傻子。

    再说还有太子爷呢,八贝勒再厉害,总不能越过太子爷去。”

    胤禛愣了下,才低低说道:“能臣难得。”

    云瑶呆了呆,他这是爱才之心,怕李光地以后折在了八贝勒手里。

    康熙现在虽然还健在,可儿子们一个个都逐渐长大,看来私底下的动作愈发多。

    彼此之间争斗也越来越明显,都暗自与朝臣接触,急着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没过几日,康熙觉得仍然不放心河道,干脆独自乘船,减少随行人员,只带了胤禛随行,昼夜不停一同前往黄河以前高家堰巡视河道。

    直过了几天之后,再乘船回来与皇太后的船汇合,继续南下。

    这一路下来,康熙截留漕粮,以比市价低的价钱,赈济受灾百姓。

    免去受灾之地未完成的赋税钱粮,责令两江总督张鹏翮修建疏通河道,以防水灾。

    胤禛跟在康熙身后忙碌,他却愈发沉默,云瑶经常见他陷入沉思,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了江宁曹家,云瑶从船到无锡时,就开始坐不住了,心潮澎湃,曹寅啊,那就是后世曹雪芹笔下《红楼梦”的场景啊!

    等云瑶亲眼所见眼前的盛况,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看傻了眼。

    她觉得自己走的不是青石路,而是踩在了金子上前进。

    她犹如刘姥姥般,随行在皇太后身后。

    江宁织造府的后宅,处处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光是各种奇石做成的假山,就数不过来。

    她看得直咋舌,奇石难寻,尤其是得花大力气从各地运来,所要花的银子只怕比奇石本身还要贵。

    晚上她伺候皇太后歇息下之后,回到屋里洗漱完,胤禛也回来了,她见到他脸色通红,浑身都散发着酒气,忙迎上前关心地道:“贝勒爷可还好,头疼不疼?”

    胤禛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只吃了几杯酒,没有喝多。”

    云瑶见他眼神清明,略微放下了心。

    苏培盛领着小太监已经打来热水,他进去洗漱之后出来,躺在床上才舒心长叹:“还是歇在床上踏实,在船上总是晃晃悠悠睡不安稳。”

    云瑶倒习惯了坐船,下了船到陆地上开始走路是时,还会下意识左摇右晃。

    她摸了摸织锦缎的被褥,十分小家子气地道:“真不愧是曹家,这被褥的缎子拿来做衣衫,就是出去见贵客也使得。”

    胤禛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低低地说道:“汗阿玛南巡,已经点了两次曹家接驾,曹家自是富贵不可言。”

    云瑶知道曹家接驾自然是花银子如流水,可是这些银子肯定不能自己掏腰包,康熙心里定也会明白,肯定要从别处补给曹家。

    胤禛声音说不出的低沉:“这一路汗阿玛免去了数不清的赋税,全是为民之心。

    为君者,定不会忍心见到百姓子民吃苦受罪。

    只赋税收不上来,国库吃紧,又得拆东墙补西墙。

    可这银子,又有多少用在了河道上,又有多少用在了百姓身上,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光我先前看到的各种部费,就数十万两计,汗阿玛不是不清楚,只牵扯太大,他又仁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云瑶知道部费,等于某些专项活动费用,里面有数不清的闲杂支出。

    她想到以后曹家的结局,心里不忍,片刻后低声问道:“贝勒爷,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胤禛抱着她的手明显一紧,然后,她听到他清楚果断地道:“清查亏空,钱粮才是一个国家长治久安的大事。”

    云瑶心里暗自叹息,历史河流滚滚向前,终是会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胤禛听她没有说话,以为她困了,又亲了亲她说道:“睡吧,很快就会回去京城了。

    京城里传来了信,说是十三额涅病得很重,不知道十三能不能赶回去见上一面。”

    幸亏老天没有赶尽杀绝,十三回到京城总算见上了章佳氏最后一面,她留下了十三与两个女儿溘然长逝。

    在她死后,康熙总算提了她的份位,赐谥号敏妃。

    诚郡王在敏妃逝世百日内剔头,康熙得知勃然大怒,治了他不敬之罪,夺回了郡王封号。

    云瑶重新回到庄子里,看着康熙迟到的恩宠,不知道敏妃若是地下有灵,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却觉得挺讽刺的,尤其是康熙三十九年,他大封后宫,瓜尔佳氏被封为了和嫔。

    生了八贝勒,已经熬了多年,仍旧没有封号的卫氏,这次也顺带被封成了良嫔。

    胤禛这段日子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好,云瑶不解,他却闲闲地道:“风水轮流转,现今这情形,像不像以前我封贝勒的时候?

    哈哈哈哈,料他老八这次再也抖不起来,估计脸都要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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