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清穿]咸鱼格格进化论》


    第(3/3)页

    阳光普照,储秀宫中绿茵匆匆,但比起一早忙乱嘈杂,此刻显得格外寂静安宁。早先回来秀女没什么动静,大概是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宫吧。毓纯如是想。

    此刻,阔面五间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兰瑾进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站着不动毓纯,见她安静得出奇反而心里不踏实。“天又没塌下来,不就是被留牌子了吗。”

    不就是?!毓纯忍了一路怒火被她成功点燃了。“我被留牌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答不出皇上问话,皇上怎么会想到问我!”

    兰瑾被毓纯骇人神情闹得心怦怦直跳,不过想起自己殿选时失仪之处,又不禁有些愧疚。“你……你别难受了。”

    你说不难受就不难受!毓纯狠狠剜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你仗着自己出身公爵府,根本就瞧不上将军府瞧不上盛京。看把你能耐,最后不光自己出丑还连累别人!”

    兰瑾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到自己表现不尽如人意,心里也发堵。被这么一数落,原本那点愧疚也没了。

    “你少冤枉人,连皇上都夸你,你有什么好委屈,没得叫人听你胡言乱语再治个不敬之罪。”如今在宫里,兰瑾知她手里没鞭子,胆子也大起来。“分明是旁人盼不来好事,瞧瞧鄂嫔,说不准咱瓜尔佳氏也能出位……”

    “住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毓纯威胁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你敢……”兰瑾边嘴硬边后退,转眼溜进屋子,嘭地把门关严实了。

    陆陆续续有秀女回来,直到殿选结束,已是晌午。

    宫女们再次鱼贯而入给各屋送饭,只是这一轮殿选下来,各位小主心情如何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像毓纯这样正憋屈郁闷死活敲不开门,也就由着本人去了。

    直到敬事房总管并管事姑姑一前来,按着规矩告知留牌子继续留宫待考,而撂牌子午后会有人来带着出宫。

    四五十人里不过十来人留牌子,这会儿聚在一处,是骡子是马已见分晓。对撂牌子大多数来说,不管当初存什么心思,眼下场面总有些己不如人失落。毕竟同为秀女,这一别之后很可能身份上就有了云泥之别。

    比起隔壁院子上三旗名门闺秀全军覆没,毓纯她们这边,除了兰瑾和晕倒乌雅玉秀,有三个人被留牌子,羡煞了储秀宫里一众秀女,竟有不少上赶着来喜。

    在毓纯看来,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主。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照旧闭门谢客,只管让婉茵和那纳兰思敏应酬去,甚至都懒得再看兰瑾一眼。

    而骄傲如兰瑾,即便心里吃味儿面子上挂不住,也只能不停地自我安慰:自己又不是冲着中选来,明知要被撂牌子何必与那些人争。况且自己与旁秀女不同,是皇后娘娘亲口说撂牌子赐花。额娘也说过富察老夫人只相中了自己,还特地为此入宫,与富察家婚事十拿九稳。

    即便毓纯真被选中又怎样,撑死得个一宫主位。她那么不受人待见,皇上也不会喜欢。等自己嫁入富察家,有皇后撑腰还怕她!

    太阳落山前,经过无数次催眠,确定自己不是失败者兰瑾安心地随大流出了宫。

    宫门外,各家早有人在神武门外候着。

    兆德带着纪山一看有人出来,赶紧撇下车夫冲到了门口。等了又等,终于看见了悠哉往外走兰瑾,再使劲往后看,看了又看,都没瞧见毓纯身影。

    他急得把兰瑾拉到一边,“怎么就你自己呀,毓纯呢?”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树兰瑾看小叔叔眼里只有毓纯,心里又开始憋气。纪山看妹妹不说话,心跟着提了起来。“毓纯呢,妹妹你说话呀,急死人了!”

    兰瑾甩开他们,没好气:“你们有什么可急,她被留牌子了。”

    兆德和纪山猛地对视一眼,有点不敢相信。殿选秀女那么多,这会儿出宫都看着不错,怎么就非得留毓纯?她那性子在宫里待得下吗!俩人不放心,只一个劲儿追问,非让兰瑾仔细说说怎么回事,还有毓纯是个什么反应,可别想不开闹腾什么。

    从宫门口到马车之间短短距离,三个人吵吵半天,引来不少侧目。

    兰瑾被烦得不行,故意:“连皇上都夸毓纯,我看她是出不来了!”

    兆德一哆嗦,心里第一反应:完了,阿玛非打断他腿不可。他当即让纪山送兰瑾回去,自己直奔和亲王府。

    待他走后,悄无声息猫在瓜尔佳氏马车附近小厮立马蹿起来,一路回了钮祜禄府。

    ……

    是夜,养心殿。

    整个午后,乾隆来来回回见了好几拨人就没消停。

    要说这次殿选留牌子确实多了点,那是他自有用意,没成想各宫嫔妃妄自踹度就先坐不住了。不管是纳入后宫还是给谁家赐婚,她们操哪门子闲心。

    看看这次殿选,有多少自作聪明,以为头上插朵绒花就能引起皇后注意?还有那些花枝招展不自重,真以为他色令智昏贪图美色?

    对于那些没自知之明非要死皮赖脸硬往上靠,在乾隆眼里都是巧言令色和恬不知耻。他所厌恶,正是这种被人惦记感觉。身为帝王,任何人生杀予夺、富贵荣华全在他手,谁惦记都没用!

    他心里有气,殿选时撂了一堆牌子不说,又把殿选后托关系秀女划去好几个。朱笔唰唰划得痛快,等划拉完又担心留下不够赐婚。他一扫名册,看见余下名字,气突然就顺了。

    早前认为不错几个秀女都还在,由此可见,他身为帝王判断毋庸置疑:好就是好,那些坏压根儿第一眼就没瞧上。

    “李玉,起驾长春宫。”

    乾隆原与皇后商定,要在殿选后留牌子秀女里再行赐婚。不过他嘴上说让皇后挑,其实心里又隐隐希望皇后能与他心意想通。可喜是,皇后从名册上挑中人正好与他想不谋而合。

    比起帝后有商有量心里有数,此时窝在储秀宫毓纯还在钻牛角尖,心里跟猫爪挠似难受。想她在盛京舒舒服服驰骋了十多年,一朝选秀栽了个大跟头,心里怎能服气。依着她性子,恨不能把皇宫给点了,但冷静一想,真放把火不见得能烧死谁,但瓜尔佳氏株连九族是肯定。

    这万恶旧社会!

    但感叹归感叹,眼下生死攸关,她又不想认命,赶紧麻利儿地按容秀说在门前放了盏灯。这是与宫里眼线联络方式,只是她等啊等,直到夜深人静也没有人来。

    毓纯又气又急,像是跟自己较劲又是跟老天爷较劲,拿出不睡觉劲头往床头一靠,死等。

    天光蒙蒙亮,等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听见轻微敲门声,她立马睁眼,下地开门——

    门外站着却是之前照顾过她宫女。

    “奴才想着小主起得早,便打来了洗脸水。”她兀自说完,端着木盆进屋放在架子上,卷起袖子浸湿面巾再拧干递到毓纯眼前,动作一气呵成。

    毓纯一夜没合眼又开着窗户吹了整晚风,虽说有些头重脚轻,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面巾敷在脸上。因是用冷水浸过,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宫里有宫里规矩,让小主久等了。”

    果然,毓纯舒了口气,心想难怪自己要把头发梳低扮丑她也照做。原来眼线就在身边。

    她再次抬头认真打量起眼前宫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弯弯柳叶眉衬着狭长丹凤眼,脸上自带三分笑意,整个人透着婉约温柔,叫人见了既舒服又安心。一如她名字,叫安柔。

    既然算是自己人,毓纯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问有什么办法能被撂牌子。“我装病行吗?”这个她在行,而且昨晚已经开始实施。

    安柔却摇摇头,“小主这时候装病,太医一诊脉便知真假,到时只怕要给家里惹来麻烦。就算真病,小主们留宫待考,几副药吃下去就能见好。”

    毓纯晃了晃发沉脑袋,听明白了她意思:不能假装只能真病,还得是吃了药一时半会好不了病……那自己光感染风寒肯定不行,再重病不是想得就能得,就算想戳自己一刀也没有凶器,那就只有伤筋动骨了。不致命又好慢。

    “那我摔伤自己。”

    安柔:“小主……在宫里自残自戕是大罪。”

    看她着紧样子,毓纯突然想到在储秀宫这么做不太合适,不说容易被发现,一个弄不好可能会连累身边伺候奴才受罚。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总会有法子撂牌子。”她松了松神色,问起了别:“那我要在储秀宫待到什么时候?”

    “听管事姑姑说,留宫待考小主们会蒙主子召见。”

    作者有话要说:殿选落幕,距离富察傅恒……99%。啊哈哈哈。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看过别忘加收留言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