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结婚的几年后,康勉怀孕,周恒希望她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家庭和育儿中,将公司与她之间的关系剥离开来。或许是丈夫的劝道,又或是康勉的身体一僵不大好了,她不得不接受现状,开始像一个富家太太那样待在家中。但她并不热衷人际关系,对社交场合也没有兴趣,茶几里的杂志永远是科技前沿报告。有一次公司出事,还是康勉临危受命,才勉强支撑过去。 也是在那次过后,康勉对周恒说,或许和他结婚是自己一生中犯下的最大过错,她在思考要不要继续下去了。 但她没等到决定就去世了。周恒也不必再纠结,如果康勉真的要和自己离婚,自己该怎么办,离婚会对公司产生怎样的影响。隔着水晶棺椁,周恒看着康勉苍白的面容,再也不会睁开的眼,和那双曾吻过无数次的嘴唇时,他是有点伤心,但更多是庆幸。 康勉死后,他选择立刻忘掉这个人,迅速和一个富家小姐结了婚,娶了一个漂亮且柔顺的妻子。 往后的快二十年,周恒尽量不去回忆人生的前三十年,就像第一任婚姻不存在那样,没有离经叛道地和高中时的贫穷女同学许下非她不娶的忠贞誓言。 周辉月开口说:“我做了很长时间,没料到车祸后公司已经拆了,人也都走了。” 周恒拾起从未有过的父亲的身份:“你是我的儿子,有周家的帮衬,有什么做不到的?” “是吗?” 周辉月的声音莫名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让周恒痛恨的那种平静又出现了,康勉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着疑惑和错误,他几乎要压不住脾气了,强迫周辉月将算法交出来。 但是,周辉月说:“是很可惜。比起别人,我宁愿给你。” 周恒一愣,他放下心中的大石头,虽然在此之前就有隐约的预感,但是这么轻松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他还是松了口气。 他拿出根烟,点了火说:“我们是父子,你这么想是对的。” 又摆出做长辈的态度:“你太年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实际上太莽撞,缺少磨炼。这么重要的事,由我来办的确更好。” 周辉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指覆在虞倦的耳朵上,指腹贴着他的脸颊,知道他睡得很熟,不会因为这几句就醒,呼吸很安静。 周恒所说的话不出他的意料,周辉月很擅长应付这些人,他曾做过好几年这样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耐心地等待最后想要的结果。 但是他现在不太耐烦,可能是这通电话拨来的时间太差了。 虞倦正在睡。 周辉月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八月过后,我要回白城。” “有些情况只有我了解。” 他说的没那么具体,但周恒知道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周恒踌躇满志,已经想到接下来十年的计划了。 二十二岁的康勉曾让周家更上一层楼,现在轮到二十二岁的周辉月来帮助自己了。 他们太像了,周恒比不上他们,无论是康勉还是周辉月,他畏惧过于耀眼的光芒,但是周恒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 或许是出于愧疚,但更像是合同还未签订前的客套,周恒表达着必要的关心和尊重,他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可以。”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几秒钟,周辉月挂断了电话。 * 午睡醒来后,已经是四点了。 虞倦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个小时,接到了小杨医生的电话。 杨小齐接头暗号式的表示孙七佰真的不在家。 几天前,虞倦发现孙七佰带来的补给比以往都要多得多,是之前分量的好几倍。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算着日子,这次间隔的时间比之前最长的一次还要长了。 孙七佰没有过来。 是有什么事吗?他会不会不在这里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