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队列、军姿以及内务训练,让东江军士兵们痛苦不堪。 特别是新出台的军纪,足足有二十八条,条条要命。 让这些东江军士兵们感觉无比难受的是,这里的伙食、住宿都让人无可挑剔,大家也乐于遵守纪律,这挺好的,可是训练队列实在是太痛苦了。 经过与众军官们集体商议,程世杰决定在宁海军的编制进行微调,一个坐司,原来的五哨保持五哨总数不变,但下辖甲哨、乙哨、丙哨三个步兵哨,丁哨则为迅雷铳哨,全哨八辆迅雷铳车,常规备弹一千九百二十。然后再有火药和铅弹,在战场上进行装填。可以保证火力的持续性。 但是其中一个哨,被拆分,成立一个军法队,十二名军法队成员,负责维持全司军法,监督哨内士兵的军纪。 成立一个医护队,下一名队医,十名救护兵,五个单架,负责在战场上救助全司伤兵。 一个辎重队,原本的时候,全哨成员几乎冷兵器作战,对于后勤的依赖性很小。可是随着弩机装备到人,就需要专门的辎重兵负责全司辎重给养运输了。 一个侦察队,从全司士兵中抽调出擅长斥侯、侦察的士兵,战时充当尖兵,为全司的眼睛。 这样以来,整司总人数不变,但只下辖四哨以及四个直属队。 坐司,是宁海军的基本战斗单位,坐司以上,四个司设一总,总设把总,把总领一千人。 程世杰自领中军,统领全军。 左总把总沈明遇,右总把总张裕。 新兵暂时不会成军,前把总,以他的义子程石为前把总,后把总以程虎担任把总。 宁海军进入严格的训练当中,以熟悉装备,熟悉在迅雷铳的配合下展开作战,在接下来的半个月,迅雷铳还能再生产至少六十具。 那个时候,宁海军将拥有一百三十八具迅雷铳,拥有一次齐射可以射击四千多枚铳弹的实力,相当于一支四千余人的火铳部队。 那个时候,宁海军的火力打击能力,将超过孙元化的登莱新军,也会成为整个山东二十多万军队中,最强的军队。 在训练的过程中,宁海军的军务局也开始给宁海州的荒地、草场、森林等地区进入规划,特别是给拥有土地奖励的士兵分发制作的田契,同时也为宁海军下辖的四十七,经过吸引流民,已经拥有六十三个屯田百户了。 在饥馑遍地、流民挣扎的时候,宁海州则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恩公!” 刘三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被寒风吹了几条大口子,显得非常狼狈。 “刘三,你怎么来了?” 刘三有些紧张的道:“恩公,登州城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听说抚台大人落水以后,病得很重,整个登州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人恐怕是不行了!” 刘三能够得到的消息,其实是有限的,他只是道听途说,只是知道,十月十二日,孙元化带领登莱新军出海,十三日遇到风暴,他不慎落水,虽然身边的亲卫级力相救,特别是耿仲明更是在海水潜入了足足一柱香时间,这才把孙元化从海里求了下来。 然而问题是,这个时候海水极为寒冷,哪怕水性再好的人,也在海水里坚持不了一刻钟,孙元化被救上来以后,很快就患上了风寒,用医者的话说,寒邪入侵,伤及肺腑。 已经病了八天,孙元化能够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有医者让孙元化的亲随孙福准备后事。 “恩公,抚台大人要是没了,你可要早做准备啊” 现在登州府,不整个山东都知道,程世杰是孙元化的人,如果孙元化死了,换了另外一个新任巡抚过来,程世杰肯定是第一个被清除的对象。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朝廷是如此,地方官场也是如此。 程世杰感觉自己必须出手。他一边吩咐刘三下去歇息,赶紧准备。 寒邪入体,不就是感冒吗? 严重一些,那就是病毒性感冒,如果医治无效,加上孙元化的体质也不算好。 程世杰回到后世,采购了一大包感冒药,当然后世的胶囊,不能直接给孙元化服用,他只好将胶囊拆下来,将里面的药粉与蛋白粉、糖浆、捏成小团,然后在外层包裹着一层巧克力。 准备了十二份之多,当时有了防备不时之需,程世杰还采购了一些外伤、感冒常用药,足足购买了满满一皮箱。 话说后世的药还真贵,那么些药,花了他三万多块。 程世杰为了赶时间,并没有坐马车前往登州城,而是顶着寒风前往登州城。 当程世杰抵达登州城的时候,这才得知孙元化的身体有所好转,已经可以起来了。孙元化得知程世杰到来,就第一时间接见了他。 “门下拜见抚台大人!” 程世杰拿出自己准备的药,放在桌案上:“这是门下苦心找的药,专门医治风邪入体。” “世杰,有心了!” 孙元化虽然好转,但是这一次病,却掏空了他的身体,让他显得非常疲惫。 当然,这场风暴对他的打击也是蛮大的,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一场风暴造成了登州水师四十一艘舰船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四百料炮舰一口气被掀翻了十三艘,还有一艘三千料大船被吹断桅杆,倒下的桅杆像风筝一样,居然飞到六十多米外,砸中了一艘广福船。直接将这艘广福船砸沉了。 造成船上登莱新军士兵二百三十人,以及船上二十四门火炮沉入海底。 “世杰,现在宁海军怎么样?” 孙元化不肯放弃对辽东的支援,他害怕祖大寿投降建奴,一旦祖大寿投降建奴,关宁军就会像东江军一样分裂,光依靠登莱新军,是没有能力完成收复辽东四州的战略任务。 程世杰也在思考,宁海军虽然训练不足,可是论战斗力,那可是完虐登州卫,别看登州卫这么烂,那要看跟谁比,事实上,登州卫再怎么不济,还能随时拉起五六千名士兵,保持着基本的架子。 而山东大部分卫所,别说五六千人,能拉起两千人就烧高香了。 “门下愿凭抚台大人吩咐!” 程世杰朗声道:“抚台大人指之处,门下与宁海军将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甚好!” 孙元化并没有直接调动宁海军支援大凌河,他其实一直非常矛盾,山东民怨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必须有军队坐镇,以备不时之需,若是调走了宁海军,万一山东出了乱子怎么办? 可是不调宁海军出战,祖大寿降了建奴怎么办? 一个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一个是稍远一些的战略问题,两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问题。 孙元化反而没有决断,他需要思考。 “世杰,你休息一下,本宪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门下领命!” …… 孙元化在纠结,其实作为孙元化的亲随孙福是孙家的家生仆从,从孙福的祖父开始,就侍奉孙家。 孙福曾是孙元化的书童,从十二岁开始跟着孙元化,到如今已经十九年了。 虽说明末是一个王纲败坏的时代,然而家奴背主也仍然是不可原谅的罪过,即便是原家主全家满门被灭,顶着这个名声活在世上的奴才们也仍然会承受周围人等鄙夷的目光和不屑的眼神,只要有一个苦主原告上诉,任何一个官府衙门都不会吝惜将这样一个奴仆处以极刑。 主奴之间的上下尊卑秩序已经变成了维护社会稳定的最后一层堤坝,这已经是天下有识之士的共识。 一旦走了这一步,孙福就没有回头路了。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选择。 他作为孙元化的亲随,自然知道程世杰是孙元化倚重的人,可问题是,他有自己的把柄在别人手中。 现如今孙元化五十岁的人了,身子弱,不堪重负,而他的小妾黄氏,却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加上孙福样样貌英俊,黄氏与孙福一来二去就有了夫妻之实。 这一切原本都是在暗中进行,却不曾想,被人直接捉奸在床,此时孙福这才发现,孙元化身边的幕僚舒同超居然是莱阳张氏的人。 第(2/3)页